初恋
预警:一个小叶和奶天初遇的(aiqing)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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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震惊!几十年前的初恋竟然是现在的恋人,这么巧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结个婚冷静一下
0.
“初恋”对叶修来说,是个很有历史感的词。
如果不是黄少天突然提起来,那段映着霞光,披着星月的记忆,估计要被他扔在脑海深处的角落里,渐渐被其他记忆所覆盖。
而二十几年后再把那段记忆翻出来,发现它竟然还是带着温度的。
1.
六月的B市在大多数时间里还是很凉爽的。
晚饭过后,小区里有不少人出来遛弯,还有人三三两两的坐在凉亭里扯着闲话,时不时还能看到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聚在一起打闹,微风卷着清脆的笑声,冲散了小区里残留的饭香。
有个小小的身影急匆匆地穿过了人群,目光之坚定、神情之决绝、脚步之果断,迅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那与周围闲散安逸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小小的身影丝毫没有受到旁人目光的影响,径直穿出了小区大门,在拐角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这个小小的身影灵活熟练的穿过大街小巷,最终停在了街心公园。
十几天前刚过完十一岁生日的叶修觉得自己是个独立自主有能力坚持个人选择的大人了,在今天早上再一次明确表示了自己不想继续学钢琴的意愿,然后在自家老爷子“和蔼可亲”的注视下乖乖练了一早上钢琴以后,他决定要离家出走。
这不是他第一次离家出走了,从一开始的在楼下晃荡,到现在的跑到了千米开外的公园,虽然结局都是被守在小区门口的自家弟弟揪回去,但叶修觉得自己一定是在不断成长的。
街心公园更靠近商业区,所以过了五点以后就没什么人了,小公园笼罩在落日柔和的光下,安静祥和的环境和与世无争的氛围让这里像是隐藏在车水马龙之间的桃花源。
叶修也是偶然间发现这里的,街心公园是他目前的能力所能到达的最远的地方,还记得上次是因为被迫练了一个星期的书法才离家出走的,大概当时是真的很生气,才会放弃之前总去的那个超市跑到了更远的这里,对这里的喜欢瞬间让街心公园成了之后离家出走或者放松心情的首选目的地。
叶修有的时候会来这看看书,有的时候会享受一下一个人霸占游戏器材的快感,有的时候只是安静的坐在秋千上晒晒太阳,这里就像他的秘密基地一样,让他放心的把喜怒哀乐都放在这里。
不过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
叶修第一眼看到那个团在沙坑里,肩膀一耸一耸,浑身都带着甜香味的身影时,还不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小太阳。
2.
叶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去靠近那个身影。
领地被侵犯的不适几乎只存在了一瞬间,叶修还来不及抓住它的尾巴,这种情绪就被眼前这个眼泪汪汪的脸打散了。
“你怎么了?”叶修从兜里取出纸巾,蹲下身子给面前的小孩子擦了擦眼泪,语气和动作都不由自主的放慢放缓,竭尽所能的轻柔。
小孩也不怕生,任叶修给擦了脸以后,用还带着泪花的大眼睛望着叶修,眼中闪亮亮的光晃的叶修眯了眯眼。
“找不到妈妈了。”那孩子说,吐字间带着些软糯的南方口音,初次接触这种方言的叶修也只能猜个大概意思。
见叶修皱着眉,那孩子瘪了瘪嘴,委屈的低下头,扣在沙地里的手引起了叶修的注意,手指细长白皙且骨节分明,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可以想象的到这双手以后一定很漂亮。
叶修觉得这双手很适合弹钢琴,或者其他手部动作多的活动,比起安静的摆着,它动起来一定更好看。
鬼使神差的,叶修把那双手握进了自己手里,叶修的手稍微大一些,那软绵绵的小团子就窝在了手心里,这画面让叶修想起了奶奶家养过的小兔子,都是一样的白白嫩嫩,柔软的让人不敢使劲去碰。
“我叫叶修,你喊我叶修哥哥吧。你叫什么名字?”叶修握着小孩子的手问。
“聂修哥哥?”小孩子冲叶修笑,缺了两颗门牙导致了他说话有些漏气。
“是叶修哥哥,叶!修!”叶修认真的更正道。
“唔……”那孩子似乎也察觉了自己发音有误,考虑片刻重新张嘴,“聂修?”
“嘿?”叶修换了个姿势,掰出那孩子的一根手指,一笔一划的在沙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指着那两个大字严肃的纠正道:“叶,修!”
小孩子照猫画虎的在旁边跟着写了一遍,然后背过去小声练习了几遍,觉得没问题了才一脸认真的迎上了叶修严肃的目光。
“聂修哥哥?”小孩子叫他。
算了算了,四个字好歹对了三个,叶修安慰自己,然后站起身,拍去了指尖残留的沙粒,朝望着他的小孩伸出手。
“起来吧,我先陪你玩会儿,你妈妈应该等下会来找你的。”
3.
叶修站在攀爬架下面,心惊胆战地望着越爬越高的小孩。
“少天!快下来!爬那么高很危险的!”叶修朝上面喊,然后就看见那孩子突然转头向下看着自己,还空出一只手朝自己挥了挥。
叶修心很累。
问了好几遍那孩子的名字,还让他写在了沙地上,结合了歪歪扭扭的字和奇怪的发音和自身的想象和十一岁男人的直觉以后,叶修勉强认出了一个少字,虽不确定后面是天还是夭,但本着“名字要顺口”这个原则,叶修选择了少天这两个字。
两个人玩到一起不足十分钟,叶修就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识到了人不可貌相以及不要迷信第一直觉是两条真理,那个穿着米黄色上衣,天蓝色短裤的身影稍不留神就会以很危险的姿势出现在很危险的地方,身手之敏捷、动作之迅速让叶修对自己一向很有自信的动态视力产生了怀疑。
这哪是软绵绵的兔子?这分明是亢奋状态的小奶猫。
小少天语速飞快,念念叨叨着一些叶修一开始听不懂,后来懒得听的话,扯着叶修把公园转了个遍。
为了避免被玫瑰刺扎到,两个人绕过了开满玫瑰花的花坛。一路拽着想要冲进水里的小少天,围着人工湖踩下两串脚印。在小树林里阻止了小少天想要爬树掏鸟窝的可怕想法后,叶修引着人把目光投向了游戏器材。
叶修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说这么多话,搞不好自己其实是有话唠潜质的。
其实两个人有点语言不通,不过好在说的都不是什么复杂的句子,大概意思也能猜的到,两个人连蒙带猜的也算能顺利交流。
但叶修现在有点怀疑人生。
他觉得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安静可爱的小天使可能是个假少天。
虽然可爱是真可爱,但安静是真的一点都不存在的。
还没等从攀爬架上下来的小少天双脚落地,叶修就直接把人举下来摆在眼前,小少天张了张嘴,在看到叶修无比严肃的表情后,又乖乖的闭上了,眼底的疑惑夹杂着委屈,几乎要冒出个文字泡拍在叶修脸上。
“太晚了,我带你去找我家旁边那些警察叔叔,让他们送你回家。”叶修晃了晃头,把并不存在的文字泡从眼前驱散,然后拉起小少天的手,直接朝公园大门走过去。
“聂修哥哥。”小少天拽叶修,满含难过的语气伴随着肚子响亮的叫声,撞的叶修一个趔趄。
“我饿了。”
4.
天快黑了。
太阳只剩了一个小小的尖,温度也随之降低不少。
叶修拉着小少天钻进了他之前常去的那家超市,超市一层是服装首饰,二楼是图书文具,两个人直接上了三楼奔向食品区。
面包的甜香勾着两个人来到了面包坊的一排柜台前,趁着小少天在琳琅满目的面包中犹豫,叶修悄悄掏了掏走出家门时随手装进怀里的私房钱。
看了看柜台上标着的数字,然后捋了捋手中的五块钱巨款,叶修背着手跟在了小少天的后面。
“你快挑啊,我刚才吃过饭的,我只给你买就行了。”叶修说。
小少天转头盯着叶修看了半天,转过身没再犹豫,直接拿了个叫“毛毛虫”的长条面包,递给叶修。
“我要和聂修哥哥一起吃。”小少天笑。
叶修看着贴在包装袋上的“2元”愣了愣,抬手揉了一把小少天的脑袋,两个人一起走向了收银台。
两个人出了超市,叶修手里的一张巨款换成了三个硬币和一条面包,把包装拆开,叶修在小少天期待的目光中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口,然后递给了小少天。
“挺好吃的,你吃吧。”叶修笑,转身带着小少天上了天桥。
天桥上人很多,大多是刚从超市出来的,三五成群的提着大包小裹。
叶修跟着人群慢悠悠的走,好不容易下了天桥,回头去牵小少天的手才发现那小孩根本不在自己身后。
环视四周没看到那个米黄色的小团子,喊了几声也没听到回应。
叶修慌了神。
拨开人群就开始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少天的名字,由于是逆着人群的,叶修的行动十分艰难,嘈杂声中也不知道自己的喊声能传多远,只能借着身形优势溜着边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天桥的另一端。
但小少天并不在那里。
叶修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压抑的令人窒息的恐慌。
叶修自己都这么慌乱了,他不敢想刚和父母走散就又和自己走散的小少天会有多害怕。
他后退两步抬头看向正在上天桥的人群,深吸两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事的,我会找到你的。”叶修说,然后准备跟着人群冲上天桥,再仔细的搜索一遍。
“聂修哥哥?”还没等叶修把第二口气吐出来,就被人拉住了衣角,小少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硬生生的打断了叶修的读条,大招就这么憋了回去,没顺过来的气径直穿过了气管,剧烈的咳嗽让叶修不得不弯下了腰。
“你咳咳咳怎么在这咳咳咳咳……”叶修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小少天手里还攥着大半个面包,额头上的汗珠和还没有平复的呼吸都显示着他也是刚经过剧烈运动的。
“我走了一半,找不到你,就跑下来了。”小少天咬了咬牙,硬是把眼泪忍了回去,垂着头显然是很难过的样子。
“对不起,是我错了。”叶修搂过还在逞强的小少天,小少天委屈的表情让他心里的内疚堵的他喘不上气来,他蹭了蹭小少天的侧脸,拉起小少天冰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握住。
“我抓着你,我们一起走。”叶修说。
“嗯!”被顺了毛的小团子开心的答应。
5.
叶修牵着小少天拐进一条巷子里。
巷子里特别热闹,路两边摆着各种各样的摊子,明黄或亮白的灯光从巷口一直延伸到巷尾,夹在中间的几个烧烤摊格外的热闹。
啤酒瓶碰在一起发出的清脆的声音,烧烤架在炉子上发出的滋滋声,人们大声说着话,不时有一串爽朗的笑声加进来,有人起了兴致,站在凳子上,握着酒瓶为大家献歌一曲,跑调跑到天南海北去也没有让气氛冷下来,反而是又掀起了一波热浪,歌声此起彼伏,环绕在整个巷子里。
叶修握紧小少天的手,小少天似乎是很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一双大眼睛扫描着周围各种各样的摊子,眼底闪着兴奋的光。
没过多久就变成了小少天拉着叶修在巷子里穿梭,时不时停在一些小摊前东摸摸,西看看,但如果叶修问他想不想要什么,他也只是摇摇头,再朝叶修露出一个少了门牙的灿烂的笑脸,然后拉着他继续向前探索。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很快走到了巷口,小少天的脚步停在了一个卖头绳发卡的摊子前。
叶修震惊脸看向小少天,他没想到自己牵着的竟然不是个可爱的男孩子而是个软萌的小姑娘?
不过他很快发现小少天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些花花绿绿的发绳上,随着他的目光去看,叶修发现墙上贴着一张大海报。
海报上的人是叶修在地方台的节目里看到过的小明星,拍的似乎是之前一个名为“B市的一百种小吃”系列的宣传广告,海报上的明星左手抓着麻团,右手举着糖葫芦,两种小吃在白炽灯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可口,更能激起人的食欲。
叶修在心里权衡了一下两种东西,迎上了小少天期盼的目光。
“想吃糖葫芦?”叶修问。
“嗯!想次!”小少天答。
叶修不禁有些得意的勾起了嘴角,能一次猜中小少天想吃的东西这件事让他感到很兴奋,心照不宣的默契带来的满足感控制不住的溢出胸口,曲曲折折的攀上嘴角,挂在眉梢。
在周围无形的粉红色泡泡中,叶修拉着小少天准备向糖葫芦的所在地出发。
但没走几步他又停住了,最近随着气温逐渐升高,像糖葫芦这种遇热以后外面的糖衣就容易融化的小吃基本上都下市了,叶修脑海里迅速闪过几个地方,然而不是太远,就是已经过了营业时间,纷纷被叶修否定,赶出接下来的行程计划。
“少天啊……那啥……”叶修转头准备把这个残忍的消息告诉小少天,却被小少天满脸的期待和眼中毫不掩饰的信任堵的说不出话。
叶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的想从记忆里找出一个不辜负这个人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的方案,考虑再三之后,叶修决定带小少天稍微绕一点路,先去相较而言离这里最近的能买到糖葫芦的地方。
“累不累?要么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叶修回头问小少天。
“不累!”小少天答的飞快,答完以后又犹豫了,他望着叶修,抬手摸了摸叶修被汗打湿的刘海,垂着眼敛去了脸上的兴奋。
“聂修哥哥累不?”小少天问。
叶修愣了愣,抬手揉了一把小少天头顶柔软的发旋,然后又把小少天翘起来的发梢捋平,弯起指节轻轻刮过小少天的鼻梁,温柔地蹭了蹭小少天的鼻尖,在小少天眯着眼露出的满脸的担忧中朝他笑。
“聂修哥哥不累,哥哥一定带你去吃糖葫芦。”
6.
两个人推门进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
太阳完全沉了下去,天空中星星点点的闪着微光。
这间店卖的是以甜为主包含糖葫芦在内的各种点心小吃,店主是个六十多岁的婆婆,似乎是准备打烊了,正在扫地,见叶修和小少天进来,婆婆放下扫把,笑着望向他们。
叶修的妈妈以前常带叶修来这里,一来二去叶修也就记住了这家小店,时不时会自己跑来买些小零食吃。婆婆是个很慈祥的老人,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叶修来的多了,婆婆也就记住了他,每次结完账会抹零,还会多送一些小点心。
“婆婆,糖葫芦还有吗?”叶修问。
“有的,还有最后一个了。”婆婆答。
这里的糖葫芦每天只做十几串,所以很多时候在早上就一抢而空了。叶修转头去看一只手牵着自己,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去碰那些装在盒子里的精美糕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小少天,笑着松了口气。
这孩子真的是很幸运啊。
虽然真的好吵啊。
“来,拿好。”婆婆从防尘罩里取出糖葫芦,笑着递给小少天,然后在小少天灿烂到耀眼的笑容里摸了摸小少天的脑袋。
而一边的叶修开始了新一轮的怀疑人生。
他掏遍了身上所有口袋,也没找到那三枚硬币,他回忆了一下今天的行程,然后记起自己可能是在天桥上和小少天走散时太慌张了,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时候没注意到硬币从兜里掉出去了。
叶修避开小少天期待的眼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在心里准备着措辞。
“送给你了。”婆婆轻轻掐了掐小少天软绵绵的脸蛋,还从一边的柜台上拿过一支棒棒糖,递给了叶修,“叶修经常来照顾婆婆的生意啊,这次婆婆请你们吃糖。”
叶修睁大眼睛看着被塞进自己手中的糖,婆婆温和的笑意和小少天等他指示时兴奋的表情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婆婆笑着朝叶修点了点头,转身拿过一边的扫把,慢悠悠的放进了柜台,然后揉了一把还在犹豫的叶修的脑袋。
“天不早啦,快带弟弟回去吧?”
叶修的目光在婆婆和小少天周围转了个来回,然后朝婆婆弯下身子,十分郑重的说:“谢谢婆婆!”
小少天也学摸学样的弯了弯腰,连着说了好几个谢谢婆婆,缺了口的大白牙丝毫不影响他笑容的真诚,一双大眼睛眯的就剩了一条缝,连翘起的发梢似乎都带着笑意。
越是这样直白的表露自己心情的表情越能感染人,看着语速飞快的跟婆婆说着什么,逗的婆婆笑出声的小少天,叶修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这少天就像个温暖明亮的小太阳一样。
7.
两个人七拐八拐的出了巷子,前方不远处就是叶修家小区旁边的派出所。
明月当头,在阴冷的小巷子里冷的发抖的小少天身上披着叶修的外套,叶修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状态显然也不太好,毕竟这个季节的B市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
“那里就是派出所了。”叶修牵着小少天的手,指着不远处亮着灯的地方说。
小少天顺着叶修的手指看过去,冷的失去光彩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撒开腿就跑,叶修怔了一下没拉住他,松开了手。
叶修一直拉着小少天的那只手的掌心里有一层细细的汗珠,包裹着那个小团子留下的温度,一阵风吹过去冷的叶修浑身一颤。
小少天跑出去七八步了,一边跑一边朝刚从派出所出来的两个人招手,听称呼应该是他的爸爸妈妈。
叶修抬头望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无奈的笑了,抬脚朝小区走过去。
“还真当是自家弟弟了啊。”叶修调侃自己,可还没走出去两步就看到冲出去好远的小少天突然一个急转弯,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跑了回来。
“聂修哥哥!”小少天直直撞进了叶修怀里,叶修揽着小少天向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两个人的身形,还没等把气顺过来,就被小少天握紧了手,叶修就这样被拉着,一起冲向了派出所。
“妈妈!”小少天冲到了两个人面前,被自家妈妈拉到面前摸摸看看好半天,又用叶修听不懂的家乡话问了好几个问题,才放心的亲了亲小少天的脑门,然后把脸转向了叶修。
“谢谢你呀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少天妈妈一开口就是正宗的普通话,刚才还担心语言不通的叶修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张口,一边眼角还带着泪花的小少天就兴奋的抱着他的胳膊,抢过了话头。
小少天语速本来就快,现在又加上终于找到了父母,兴奋的语速更是要快的飞起,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大堆,普通话中夹杂着好几句家乡话,从一开始的小公园一路描述了一遍两个人曲折的路程,话语间竟然有好多叶修没注意到的细节。
在小少天的描述中,叶修的形象很是高大,不仅安全把小少天带到了这里,还领着他转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吃了很多好吃的,在小少天的滤镜下,叶修觉得自己像个挥金如土的土豪,又像个勇敢无畏的骑士。
叶修想起了自己那五块钱巨款和之后的天桥事件,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朝少天妈妈笑了笑。
“你倒是让哥哥说话啊,你这孩子。”少天妈妈捏着小少天的脸,等小少天气的闭上嘴鼓起腮帮子才松了手,“你是聂修?”她问叶修。
叶修挣扎了一下,放弃了解释,点了点头,“我家就住这个小区,我去街心公园玩的时候遇到他的,他说他找不到你们了,我就准备把他带到这里来。”
“我们就住在附近的宾馆,没想到就一会儿没注意到他就跑了这么远。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家住哪里?我们要去登门道谢的。”少天爸爸蹲下身子,在旁边补充道。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叔叔阿姨您们不用客气,真的不用谢谢我。”叶修急忙推脱到,一转脸就瞥见自家弟弟正站在小区门口向这边张望,转过头准备说明一下就回去,毕竟今天是真的挺晚的了,即使是习惯了叶修离家出走的家里人应该也会开始有些担心了。
夫妻俩人见叶修态度这么坚定,也没再难为他,少天妈妈摸了摸小少天的脸,笑着说,“少天要好好谢谢聂修哥哥啊。”
小少天瞬间舒展了眉头,拉着叶修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把叶修转向了自己,踮着脚朝着叶修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谢谢聂修哥哥!”还附赠一个灿烂无的笑脸。
“没……没事,不用谢。”叶修慌慌张张的从小少天手里接过自己的外套,然后朝少天的爸爸妈妈说了句“叔叔阿姨再见”转过头就跑,速度快的在小少天眼里就留了一个残影。
叶修一鼓作气跑到小区门口,在自家弟弟诧异的注视下手忙脚乱的套上了外套,再转头还能看到派出所门口踮着脚朝自己挥手的小少天。
“哥你脸好红啊。”
“闭嘴。”
“哥你刚才跑过来的时候顺拐了。”
“闭嘴。”
“你跑派出所干嘛去了?”
“闭嘴。”
“你外套穿反了诶。”
“闭嘴。”
“哥你在笑吗?”
“……闭嘴。”
叶修想了想,还是朝那个小团子挥了挥手,脸颊上的温度几乎要烧起来,把刚才的寒意一扫而光,他难以抑制自己弯起来的嘴角,和心里涌起来的暖意。
澄澈的星空。
暖黄色的灯光。
和踮着脚朝自己摆手的小团子。
是叶修在之后几年里,光是想起来都会觉得开心的场景。
他在自家弟弟嫌弃的目光中朝小少天笑,然后张了张嘴,盼望着那句话会随着风传给那个小太阳。
8.
“还会再见的。”
[END]
预计还有两个番外,先把正文放出来断后路
就想写一个“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的故事
咦这样看少天就是全联盟第一个认识叶修的了o(*≧▽≦)ツ